《中国经济周刊》 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


(相关资料图)

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加速演变。不是吗?去看看3个月前,再看看6个月前,全球经济、政治、军事格局是不是都有重大变化?这恐怕就是当今世界的一个重要特征:过去需要一年,甚至几年才会出现的变化,现在恐怕几个月就可能完成。

比如,德国作为欧洲经济最重要的发动机,其经济今年已连续两个季度负增长,GDP增长率的数值都是-0.3%;日本央行已经开始考虑新的货币政策,进而引发全球金融市场再添不确定;美国国债余额上限被打开,但国债发行规模震惊世界,是否能够确保今年1万亿美元的国债顺利出售?已经受到质疑。

但有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事项:美国“再工业化”进程持续加力,而投资增长正在接续美国经济动力。

总体看,发达国家政府及其所代表的利益集团,其面目已经发生很大变化。这是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,而这个现实似也决定着当今全球经济的现实特征,影响着世界经济的未来走向。

看清美国欲望

美国政府钱紧?是的,路人皆知。5月31日,美国国会有条件批准“提高美国国债上限”之后,美国国债余额从31.46万亿美元陡然跳升至7月27日的32.659万亿美元,其间增长近1.2万亿美元。而且,美国国债的发行速度还在加快,规模还在加大。预计7月到9月,政府净借款规模预期将上调至1万亿美元,远超7330亿美元的5月初预期。

美国政府“不负责任”的赤字态度,以及全球对美国国债的日益反感,会否导致美国国债发行受阻?实际上,美联储过去一段时间的暴力加息,其中似乎就隐含了“美国国债风险溢价上升”的韵味。现在是不是可以“实锤”了?当地时间8月1日,作为全球三大评级机构之一,惠誉将美国长期外币债务评级从AAA下调至AA+。惠誉表示,对美国评级的下调反映了未来3年该国预期财政恶化、总体政府债务负担较高且不断增长的情况。

财政压力很大,但美国还在大笔补贴企业。典型的案例是:招致世界各国反感的《通胀削减法案》和《芯片与科学法案》,在排斥他国商品进入美国的同时,涉及美国政府对本土企业的补贴,资金规模分别高达7370亿美元和2800亿美元。实际上,打从2008年奥巴马以“变革和再工业化”为政策主张当选美国总统之后,迄今大约15个年头,从客观发展看,奥巴马、特朗普和拜登连续3任总统,似乎从未改变“再工业化”的努力,奥巴马向美国企业赠送了10年大牛市和超低的资本价格,特朗普为企业大幅减税,而拜登更是一招接一招,尤其是近年来,贸易保护主义在美国大行其道,拜登甚至用立法的手段补贴企业并为之保护国内市场。

今年以来,美国政府更甚,大力推行“美国人买美国货”政策。比如,美国发布电动汽车充电网络新规,要求所有接受了美国政府补贴的电动车充电桩,必须是在美国本土生产制造的。再比如,美国政府规定,凡是接受了政府补贴的道路、桥梁等基建项目,其所需的油漆、砖头、木材等建材都必须使用美国本土生产的货品。如此等等。

尤其在半导体领域,美国政府的补贴更直接、更奢侈,以致这些企业现金极其充裕,不仅抵消了利率高企带来的财务成本,甚至有能力拿出大量现金回购本公司股份。据统计,《通胀削减法案》2022年8月生效的第一周,美国相关上市公司便公布了逾210亿美元的股票回购计划,而且是在美国政府对回购股票加征1%消费税的情况下。有人会问,为什么大把现金没能用于技术研发,而是大额回购股票?这是不是不务正业而大量浪费政府和社会资源?有疑问很正常,但殊不知,政府补贴和回购股份之间或许并不矛盾。回购股份可以维系公司更高的股价,有利于未来“在需要投入时”拉大股权融资空间。

美国如此所为当然悖逆了国际产业分工,也提高了自己的建设成本,但这难道不是美国刻意为之吗?不是美国“再工业化”的具体体现吗?

所以现在看美国,政府巨额负债,筹集钱款的难度也在不断增加,但补贴企业和维系庞大军费却一分钱都不能少。当然,与之相对则是企业,尤其是高科技企业,资本似乎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。

站在这样的角度判断:第一,美国政府铁心要搞“再工业化”,为此不惜,也必须扰乱原有的全球产业链、供应链、价值链;第二,必须全力争夺股权资本,维护美国股市积极向上的总体态势,为高科技企业创造极度宽松的金融环境;第三,采用一切手段搅乱世界,以此让全球实体经济资本看到,在美国本土投资最安全;第四,美国国内贫富极度分化的矛盾通过“再工业化”破解,只要能有很低的失业率,美国的消费就不会很低,加之投资的增长,贸易逆差的减低,美国宏观经济数据就不会难看;第五,尽管驴象两党掐得你死我活,但无论谁当政,两大事项高度统一,其一是打压中国,其二是“再工业化”,而其打压中国是否也是为“再工业化”?

所以,美国一个较为明显的欲望就是“再工业化”,用美国本土“再工业化”作为明手的一招,那暗手的一招是什么?用明手击垮对手后,吞并对手制造业资产,实现美国对全球制造业资产“再控制”。当然,这只是推测,但绝不能低估了美国的贪欲和这种可能性。实际上,美国曾经就试图用“碳排放权”控制全球制造业,但失败了。

美国“走钢丝”的技巧

2008年之后,美国经济开始“走钢丝”。一方面需要海量货币投放,另一方面还不能让全世界失去对美元的信心;一方面要发行海量国债救助金融、企业和民众,另一方面还要让买家不反感,大量增持美国国债。更重要的是:走好这条“钢丝绳”才能确保美元地位不被严重弱化。

说实话,2019年之前,美国玩得挺“精彩”。一方面,加厚基础货币,尤其是长期基础货币,同时降低货币乘数,确保M2增速正常,避免了通货膨胀;另一方面,以货币资本化引导金融长期化,持续12年拉高美国股市,为企业股权融资提供基础条件,进而为企业科技创新提供了金融环境。还有就是:财政以降税和直补方式大量补贴企业,补贴实体经济产业,尤其是高科技产业。

效果如何?第一,2008年之后,美国经济只出现过短暂衰退,而2015年12月首次加息,预示着当时以耶伦为首的美联储确信:美国经济已经走出危机,内生性经济增长动力已经恢复。第二,美国就业率逐级上升,尽管曾被疫情打断一时,但并未破坏其总体走势。第三,在股市大涨的背景下,美国大企业手中的现金非常充足,在美国政府对回购股票加征了1%消费税的情况下,《通胀削减法案》生效第一周,美国相关上市公司居然公布了逾210亿美元的股票回购计划,这个例子其实正说明美国大企业手中现金充足。

更重要的是: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产业快速成长,而采用“胡萝卜加大棒”的各色手段,的确实现了实体产业回归美国本土。最近,中信证券发布报告称,2008年金融危机后,在连续3任总统的政策影响下,美国制造业总支出持续上行,美国制造业岗位数量持续增加,扭转了上世纪70年代之后不断减少的趋势。当前,美国对外净投资增速持续收缩,反映出美国外需回落和全球经济格局的变化。从回流的产业看,电气设备、商用和电子设备、化学化工及交通设备合计超80%。

一方面是“再工业化”政策之下的投资增长,另一方面是就业充分下的消费稳定,这恐怕也造就了美国经济无惧“暴力加息”的韧性。美国高通胀该如何解释?这实际是2020年特朗普无视疫情危害造的孽。

大家可以看到,2008年到2019年底,美国通过财政赤字的“超级支出”,基本是在执行“再工业化”,而“财政赤字资本化”倾斜也非常明显;但2020年疫情暴发之后,美国财政赤字的“超级支出”大幅度转向维系国民和企业生计,这实际是用财政赤字支持消费——真正意义上的“财政赤字货币化”。不幸的是:“财政赤字用于消费的货币化过程”与“大宗生活用品供应中断”碰头,导致物价暴涨。实际上,房价上涨也是这样,疫情中大量租房户被赶向街头,而政府撒钱之后,这些原来的租房户选择购房,从而推高房价。

问题是:疫情早就结束了,供应链也恢复了,为什么美国物价下降还需要大幅加息?这就是新凯恩斯主义理论揭示的:物价黏性,即“上去了很难下来”。而客观地看,CPI同比涨幅可以回落,但绝对物价水平并未因此而减低,仅仅是涨幅减低而已。所以,通胀问题也许不是美国的主要矛盾,而美联储加息缩表的真实用意也不在于压制通胀,那是为什么?通吃全球资本,过去是通吃全球股权资本,现在转向通吃全球债务资本。

美国的甘蔗“两头儿甜”?

上述情况是否意味着美国经济状况十分健康?其实,甘蔗没有两头儿甜。在美国微观资本层面越发健壮的同时,美国政府层面和美元地位层面的问题则非常突出。一方面,美国必须继续“再工业化”进程,哪怕政府钱紧,也无法削减对企业的“法定补贴”,这势必导致美国财政开支未来依然有增无减;另一方面,世界各国开始严重怀疑美国政策与其财政实力是否匹配、是否可持续,这实际导致一场明里暗里的“去美元化”全球风潮。

比如,大幅提高利率的另一种解读可能是:美联储正在为美元和美债提供更高的风险溢价,进而吸引和补偿投资者,使之不至于抛弃美元和美债。实际上,现在美国利率高低或已失去以往的“霸道自主”,而不得不看欧元的脸色。换句话说,只要欧元继续加息,美联储也将被迫加息。说白了,竞争性加息是资本争夺的必要条件,更是美元得以维系强势的前提。现在只有欧洲经济更烂、利率相对更低,美元才有升值的基础。或因如此,美联储在公布7月份议息会议报告时也明确:加息或将持续。如果站在这个角度去观察,美元高利率则是美联储营造强势美元、为美元续命的手段。

当然,也有人认为,所谓“去美元化”不过是美联储暴力加息缩表所导致的“美元流动性不足”的体现。这种看法不无道理,毕竟,从近段时间的情况看,美国的贸易逆差已经开始出现萎缩迹象。以6月为例,美国贸易逆差减少4.1%,而修正后的5月贸易逆差也比初值减少7亿美元。美国“再工业化”进程加快,并导致贸易逆差减低,这实际是原有最重要的美元输出通道收窄。

从数据看,美国贸易逆差收窄主要基于进口萎缩,这是否可以说明美国内需不足?没有简单的结论。因为:第一,美国贸易逆差缩减,会对GDP增长构成正面支持;第二,美国无惧高成本地自给自足,抑或拉低美国的进口需求。实际上,美国第二季度GDP增长折年率计算依然高达2.4%。

所以,“去美元化”恐怕需要两方面看:一方面是各国对美元收割世界的憎恶而主动减少美元依赖,尤其是对美债的持有;另一方面是美国“再工业化”过程,势必减少商品对外依赖,而进口的减少,贸易顺差的减低,势必逐渐缩小美元对外输出的通道。

如此趋势是否意味着美元霸权的弱化?当然。根据美国财政部最近公布的数据计算,截至6月份,外国投资者持有美国国债的占比已经跌破24%,而2008年这个数据是33%。这说明全球美元保有量正在相对减低,这显然已经触及了美元霸权的软肋。

但无论如何,包括美国铁杆盟友在内的许多国家,都在建立独立于SWIFT之外的贸易货币结算系统,最新的动态是:今年5月,亚洲清算联盟成员国在伊朗开会,决定将推出新的支付系统来替代美元的SWIFT结算系统。所以,不管是美国“流氓操作”寒了世界人心,还是美联储加息缩表导致美元流动性不足,这实际都是美元霸权的产物,都会引发世界各国反感,而“去美元化”则顺理成章,正所谓“人同此情,情同此理”。

美国怎么办?其实,它面对的是自己拴下的“死扣”:实施“再工业化”政策必然导致美元输出减少,逼迫他国设法绕过美元进行贸易,这实际是对美元霸权的致命伤害;为使美元霸权不致受到过大伤害,并能继续收割世界,美国选择搅局世界,以期他国屈服,延续美元威力,但这势必招致更强大的、或明或暗的反抗,从而加速全球“去美元化”进程。

这的确很像一个“死扣”。问题是:美国有没有能力把“再工业化”目标和维系美元霸权的目标——貌似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”的矛盾统一起来?恐怕是有的。如何实现?不搞美国本土的“再工业化”,而搞全球性“工业再控制”。也就是说,工业企业未必都在美国本土,而分散在世界各地,但都归美国资本“直接控制”。如此一来的效果:第一,大大弱化美国资本控制下的国家主权能力;第二,美国资本控制下的国家货币,其实质不过是美元的代币。

现在美国搞的不是制造业再本土化?或许,这只是美国“再工业化”的第一步,以科技战、贸易战、金融战,甚至军事战等一切手段彻底搅乱世界,打破原有的全球产业分工,让北美洲变成全球唯一的“安全之地”,逼迫全球制造业流向美国本土或周边地区;但重点是第二步,试图击垮所有制造业发达的国家,当这些国家的制造业资产价格被击垮之后,美元收割,通过实现美国对全球制造业的“直接再控制”,为美元充值。

近段时间,贸易数据似乎正在显示这样的态势。比如,美国大量进口转向周边国家,尤其是墨西哥和加拿大,这些国家对美出口增长很快;但对应的是,中国乃至亚洲对美出口的降低。这说明什么?美国掌控高端制造并使之本土化的同时,正试图将原分布于亚洲的中低端制造业,拉回到美洲,从而更加便于自己对它们实施“低成本控制”。

也正因如此,美国必须在欧洲和亚洲寻找“战争代理人”。通过代理人战争,一方面达成搅乱欧洲和亚洲的目的,另一方面避免对手国家找到对美国本土发动攻击的借口。

问题是:代理人战争不会威胁美国本土?从这个层面看,美国还是在走钢丝,不得不让代理人战争打下去,但又害怕对手孤注一掷,破釜沉舟。

欧洲会成新的“铁锈带”?

统计数据显示,作为欧洲经济的火车头,德国GDP增速已经连续3个季度负增长或停滞。德国工业联合会最近表示,由于通胀过高的压力,国内投资减少,而熟练工人也发生短缺,这导致经济增长压力。该联合会预计,与上年相比,今年德国GDP增长率将在零以下,明年才会出现明显复苏。

明年真的会好?德国工业联合会也许太乐观了。据中信证券的研究统计,在美国政府连续15年“再工业化”政策操作下,尤其在拜登任内,制造业流入美国的速度确实在不断加快,为美国的电气设备、电子设备、化学化工和交通设备等领域增加了不少的中高端就业岗位,而与之相反,中国、德国、日本和韩国,此类岗位正在流失。尤其在能源方面,当德国能源“脐带”——北溪管道被炸毁之后,欧洲能源供给已经变得非常脆弱。

或许正是这样的背景,许多欧洲经济人士担心,不久之后,包括德国在内,会出现许多新的“铁锈带”。一位德国投资界人士在接受国内媒体采访时指出:他们全面比较了德国和美国的投资环境,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美国优于欧洲。而德国工业联合会主席鲁斯武尔姆也不得不承认,“德国正面临堆积如山的巨大挑战”“许多企业家的不耐烦情绪和不安全感与日俱增”。

尽管美国不负责任的政策未必使其目标如愿,但这毕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。可以肯定,美国的“无底线操作”已经变成世界经济复苏和发展的最大绊脚石,且早晚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谴责。但就现实而言,在美国已经把世界挑得离心离德,各国都有自己小九九的背景下,又何谈团结一致,对付共同的“敌人”?这恐怕也是世界最大的无奈。

中信证券的研究表明,美国对华投资的占比正在边际回落。其中,对采矿等传统行业的投资规模边际减少,而对电子设备、信息产业等新兴行业投资仍在增长,但对华投资重要性边际回落;金融、批零等服务业投资持续增长。受此影响,美国对华制成品的依赖度在边际下降。

混沌中的判断

透过现象看本质,或许会让我们在混沌中更多一些清晰。所以,无论现象如何千奇百怪,我们都该作出一系列必要的判断:

第一,为了保住自身的制造业规模,欧洲当局也许不敢因通胀而过分加息,否则会对制造业构成更大冲击。但美国利率不是更高?制造业为什么要去美国?因为:(一)美国相对欧洲要稳定一些,至少不会有欧洲那样长时间、大规模、此起彼伏的罢工浪潮,且通胀幅度的差异,也导致美国涨薪幅度和欲望低于欧洲;(二)欧洲不敢大幅加息带给美元较强的升值走势,而美元升值会压低美国本土能源价格,相比之下,欧洲能源价格要脆弱得多;(三)美国各州政府的土地政策,至少在说法上要比欧洲优厚。所以,欧洲制造业资本流向美国的趋势或许刚刚开始,而未来或会愈演愈烈。

第二,日本在用“政治附和”换取经济空间。1985年“广场协议”之后,日元兑美元汇率从200日元/美元升值到80日元/美元是被迫的,严重背离了“岛国经济内需市场不足”的出口诉求,加之依据“华盛顿共识”而构建的一套金融体系,导致日本经济迅速空心化。38年过去了,其间约22年日本经济浸泡在衰退边缘,但安倍晋三遇到了机会,以政治上附和美国,换取美国放松对日经济制约,并采用极致性的货币政策、财政政策暴力拉动日本经济。如今,日元汇率已经来到145日元/美元。

日本是否可以就此“再工业化”?未必,因为这样的企图和美国战略对撞。站在这个角度,所谓“不惜经济代价维护政治正确”不过就是美国的烟幕弹,其真实意图不过是“瘦你肥我”而已,包括半导体相关产业的“对华封锁+美国芯片法案”,其结果必然是:产业在他国市场不足,无法生存,被迫迁入美国。

第三,美元利率高企,币值坚挺,是否会对美国制造业带来负面效应?按照传统的货币理论,这样的疑问正确。但我们必须看到:许多传统经济理论根本无法解释当下的经济现象。比如(一)美联储暴力加息,美元并未出现理论上的暴涨;(二)美国经济并未因暴力加息而出现预期中的衰退;(三)在美联储暴力加息之下,美国股市不仅不跌,反而节节攀高。

这是为什么?因为,当下的经济现象根本不是市场自然选择的结果,而是美国政府重手作为的结果。比如,美国政府大力补贴企业,这势必在相当程度上对冲美国债务成本上升给制造业带来的压力;再比如,美国投资增长是美国政府一方面在全球搅局,另一方面威逼企业在美建厂的结果。如此等等。

现在看,美国的北美棋局或许又有新变化?特朗普曾霸道地强行修改美、墨、加自由贸易协定,实实在在地把墨西哥、加拿大变成了美国的供应商。最近,美媒对外报道出一条消息:一位美国议员宣布了一份“与华断交法案”的建议,其所表达的内容就是要求乌拉圭、牙买加等21个国家立刻停止与中国合作,如果继续合作将遭美国严厉制裁。去看看21国名单,基本都是北美南部的一些小岛国,这当然是在压缩中国的国际空间,但同时,这是不是意味着美国正在把北美变成统一的美国“殖民地”?是不是未来美国要把北美非美国家变成统一的美国商品加工厂?

(本文刊发于《中国经济周刊》2023年第16期)

2023年第16期《中国经济周刊》封面

推荐内容